【桥下数羊】雨
ooc预警
校园Paro，6.5k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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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.
“他需要一场雨，让他的灵魂得以自由，
他需要一块糖，让他的梦想得以放飞。”
1.
乔殊转来的那天早晨，下着蒙蒙的细雨。
他撑着蓝色的伞走在校园里，地上的水花微微泛起涟漪，像一个个笑脸似的对着乔殊笑。
只不过，乔殊无暇顾及，他抬头看向高二的教学楼，收伞走了进去。
来到老师办公室门口，他敲了敲门。
无人回应。
他皱了皱眉，轻轻的翻了个白眼，然后朝着新班级走去。
到了新班级门口，他抬了抬头，看了眼写着班级的小牌子。
高二（4）班。
他打开门，走了进去。
2.
他没想到，里面已经有人了。
一个红头发的少年站在墙角，正拿起扫帚准备扫地。
听见推门声，他抬起头，看到站在门口的乔殊，眼底流露出一丝疑惑。
“同学你好，是走错班了吗？”
他的声音也很好听，就像山巅的泉水，草原上的花一样，让人不自觉的就很有好感。
乔殊突然间有些失言，他微微低下头，小声的说：
“抱歉，我走错了。”
然后，逃一般似的离开4班。
夏予扬眨眨眼，继续扫起地来，扫到教室门口的时候，他看见了一颗挂饰。
是猫的毛扎成的小猫，捏起来软软的，很可爱，能看出来做的人一定很用心。
夏予扬正想着是不是那个奇怪的男生掉的时候，教室的门再次被打开。
夏予扬和乔殊对上眼。
乔殊像是跑过来的，在教室门口微微的喘着气，脸也因为跑步所带来的冲击有些泛红。
“嗯……这个是你掉的吗？”夏予扬拿着那个小猫挂饰看着乔殊。
看见那个挂饰，乔殊的表情缓和了下来，“是我掉的，”末了，他又补了一句，“谢谢。”
夏予扬笑起来，“不用谢，都是同学嘛！”
乔殊发现，他有一颗小小的虎牙，很难被人注意到的那种。
他也笑了笑，盯着那颗虎牙，就像在看着某个心照不宣的秘密。
3.
乔殊再次来到办公室的时候，班主任孟孟终于到了。
“你叫……乔殊是吗？抱歉，今天早上有个早会，久等了。”孟孟穿着一条黑色的修身长裙，黑色的长发随意的搭在肩上，看起来很不好惹。
她一只手支着下巴，一只手翻着手上乔殊的资料。
乔殊没说什么，但却在心里发出震撼：这么冷的天还下着雨，竟然敢穿裙子，不冷吗？
看完资料后，孟孟招呼着隔壁班花哥的班长柏闻，“小柏，帮我叫一下我们班的夏予扬，要快。”
“好的孟老师。”
和柏闻说完后，孟孟转过头来看着乔殊。
“夏予扬是我们班的体育课代表，这个孩子的性格很好，可以让他带你熟悉一下校园环境。”
乔殊低下头，应道：“好，谢谢孟老师。”
孟孟笑了笑，乔殊这才发现，这个老师的嘴角有一个很可爱的酒窝，小小的，只有笑起来才时候才能看见。
4.
乔殊没有想到，夏予扬居然就是早上的那个红发少年。
在办公室看到他的时候，夏予扬的眼睛就微微的亮了起来，虽然没有说什么，但乔殊知道，夏予扬肯定认出他了。
走出办公室，夏予扬就一直叽叽喳喳个没完。
“原来你是新转来的啊，我还以为你是我们学校的呢，今天早上我还在纠结，如果你是我们学校高二年级的我不可能不认识你，而且你长得这么好看，我肯定对你有印象，没想到是新来的，对了对了，你叫什么啊？我叫夏予扬，夏天的夏，予是给予的予，扬是扬州的扬。”
乔殊原本就有些烦，不太想回答，但当他看到夏予扬亮晶晶的眼睛的时候，还是松了口：“我叫乔殊，乔木的乔，特殊的殊。”
夏予扬之后还问了他的年龄，身高体重等等等等，杂七杂八的，不过乔殊都一一认真回答。
“你比我大啊，那我就叫你小乔哥吧！”
“行啊，夏小狗。”
“喂！哪有刚见面就叫人小狗的？我生气了！哼💢！”
乔殊看着气鼓鼓的夏予扬，终于忍不住笑了。
他笑起来其实很好看，就像初春的暖阳，冬日里的火炉。
很有信念感，有力量。
5.
他没有想到，自己那么快就能融入高二（4）班。
这一切还得多亏了夏予扬，自从孟孟派给他了那个任务后，每天，夏予扬都会带他认识自己的朋友。
比如：他们班的班长顾子尧，夏予扬说他看起来是个酷盖实际上是个奶盖，他们的副班长林致，是个很温柔的人。
还有隔壁高二（5）班，听夏予扬说，他们班的班主任是花哥，和孟孟好像有仇，见面就掐。
虽然两个老师看起来关系不太好，但4班和5班却是全校公认的兄弟班，平时的打打闹闹都稀松平常，但一旦有人欺负对面班的人，他们冲的最快。
夏予扬说着，有些忍俊不禁的笑起来。
“其实一战成名的，是江恪哥。”
高一时候的夏予扬也很爱交友，因为可爱的狗狗相和随和的性子，年级里包括年级外都有很多喜欢他的女生。
其中一个女生比较胆大，在楼梯间拦住夏予扬，给他递上了一封情书。
夏予扬虽然有些惊讶，但还是委婉的拒绝了她，并表示以后还可以继续当朋友。
那封情书夏予扬还是收下了，为了不让那个女生难堪。
结果不知道是谁造谣，说夏予扬和那个女生在一起了。
那个女生在年级上的追求者也不少，当天晚上，夏予扬就被人堵到学校旁边的小巷子里了。
尽管他使出浑身解数，身上却还是挂了点彩。
第二天来到学校，那个女生很愧疚，特地跑来4班门口道歉。
夏予扬虽然笑着对那个女生说不要担心，私底下却不停的和顾子尧诉苦，说身上好疼。
江恪知道后，在4班门口叫住顾子尧。
“是谁？”江恪漫不经心的问道。
“你要干嘛？”顾子尧皱了皱眉。
“不干嘛，”江恪搭上了顾子尧的肩膀，“我去给我们小夏报仇。”
顾子尧虽然觉得不妥，但还是告诉了江恪。
次日，年级里就有消息传出，江恪把那个人打了一顿，还扒了人家的上衣逼人家跳女团舞。
听到这个消息后，夏予扬都快笑疯了。
“还得是我江恪哥，那几个人屈辱值简直拉满了哈哈哈。”
最后，因为没有证据，这件事便也不了了之了。
乔殊也笑了起来，他知道，夏予扬一直都是这种性子，江恪把夏予扬当成亲弟弟一样对着，虽然平时嘴上会损两句，但乔殊知道，他们都是爱着夏予扬的。
夏予扬，一直都是他们的小太阳。
6.
他认识了很多很多人，比如酷酷的班长顾子尧，温柔体贴的副班长林致，隔壁5班嘴硬心软的班长柏闻，爱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季少一，敢爱敢恨的江恪，喜欢柴犬的许向安，还有黑芝麻汤圆许向宁。
但他最喜欢的，还是夏予扬。
7.
可能是所谓的“新环境对第一个见到的人会有莫名的好感和依赖感”吧，乔殊一直都对夏予扬有着超出对其他人的好，虽然有些好比较损，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，乔殊对夏予扬是不一般的。
用林致的话来说，就是：“每次当扬扬有什么事的时候，小乔都是第一个冲过去的，发现没什么大碍后第一个嘲讽的也是他。”
他们就像一对欢喜冤家，在青春的花路上嬉笑打闹，不顾时间的阻碍，一直都在努力向前。
8.
转眼间，乔殊转来夏予扬的学校已经六个月了。
他感觉他已经彻底在这里定下了，扎了根，不断的汲取养料。
即使他才来了六个月，但他想，有这群一生的挚友，真的很好。
是的，挚友。
在不知不觉中，他已经把他们八个当成了家人。
五月中旬，艺术节来临。
“哎，都认真听着，”孟孟拍了拍手，吵闹的教室顿时鸦雀无声。
“这次的艺术节全校每个班都要参加，还要出一个节目，我定了合唱，你们从这一百首里选。”
孟孟打开一个文件夹，里面放着整整一百首歌曲。
一开始的大家都很兴奋，但到后面，满脸都写着“无语”和“666”。
孟孟很疑惑，“你们咋都这表情？怎么了？”
林致僵硬的笑了笑，“孟老师，你说，有没有一种可能，这是艺术节，不是升旗仪式？”
孟孟扭头看去，被满屏的歌曲闪瞎了眼。
《红旗飘飘》
《红星闪闪》
《走向复兴》
《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》
……
“……我的妈呀，”孟孟不可置信，“这……嗯……你们要不，挑一首最喜欢的唱？”
孟孟竖起三指发誓，“我发誓，我真的不知道学校给了我个这啊，我想既然是个集体活动就让咱们全班都参加来着，就选了合唱，谁知道他们全给的这歌曲啊……”
像是第一次看到孟孟这么卑微，乔殊忍不住笑了出来。
大家商量了很久，最后选定了《红旗飘飘》。
下课后，夏予扬吐槽道：“你们怎么都不选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？我从小学唱到现在，简直不能在熟了。”
“嗯……其实红旗飘飘也不错啊，既然都定下来了，那就要唱到最好。”林致在一旁宽慰道。
“努力做好当下决定的每一件事，这才是我们高二（4）班。”顾子尧虽然声音冷淡，但语气里却是满满的自信。
他相信他们会做到最好，就像相信自己一样。
9.
在和乔殊熟了以后，夏予扬就时常盯着他那个用猫毛扎成的的小猫。
一次，乔殊被他看的有些发毛，问道：“夏予扬，你老是看我的书包干什么？”
“小乔哥，”夏予扬抬起头，“这个小猫是你自己扎的吗？”
“是，怎么了？”
夏予扬咧开嘴笑了笑，“你手真巧。”
乔殊也笑笑，“这是我家的猫身上掉的毛扎的，我的猫叫大乔。”
“大乔？那你是小乔？”
乔殊有些无奈的点点头，“对，大乔的名字是我妈起的，它其实是我捡的小猫。”
“那我能去看看吗？”夏予扬眨了眨他的狗狗眼，眼巴巴的看着乔殊。
乔殊心软了，“行。”
“好耶！我和小乔哥天下第一好！”
夏予扬站起身欢呼，乔殊在旁边一脸宠溺的笑着。
他在笑，他在闹。
10.
第一次见到大乔的时候其实不是很愉快，不知道为什么，大乔貌似不太喜欢夏予扬，看见他来就送给他一个高贵的背影。
夏予扬哭唧唧，夏予扬无奈奈。
只有等它睡着的时候，夏予扬才能悄悄的撸两把。
一次，乔殊有点事外出了，家里只留下了夏予扬和大乔。
等他回来后，一时间没找到夏予扬和大乔，最后发现，这两个家伙在阳台的吊椅上睡着了。
大乔罕见的十分乖巧的窝在夏予扬怀里，夏予扬看起来已经睡熟了，呼吸轻缓平稳。
乔殊微微弯腰看向夏予扬，少顷，捏了捏他的脸。
“怎么看起来……傻乎乎的。”
11.
但这之间，一些微妙的感情也变了味。
其实根本没有人知道——乔殊喜欢男生。
在转学来的第一天，他就对夏予扬产生了一些微妙的情感。
那是一个多么肆意张扬的少年啊，乔殊知道，他的这段感情见不得光，是只能永远埋在心里，偶然悄悄一撇的甜蜜。
深夜的失眠，草稿纸上写满的名字，梦里的身影……
那些人，全部的全部，都是夏予扬。
上课时的搞怪，课间的插科打诨，宿舍里打闹的两个影子，跑道上并肩的身影……
那些，是乔殊陪夏予扬一起走过的岁月。
夏予扬说，他最喜欢吃原味的大白兔奶糖，乔殊就买了整整一袋，每天都给他带几个，因为这样，他才能看见夏予扬可怜巴巴的眼神。
无数个难眠的夜晚，他都在心里质问自己：为什么，为什么不去试一试？万一他也喜欢你呢？
但每当这时候，他的理智都会强压着他，告诉他：
你不能这样。
你不能为了自己的一厢情愿就毁了他的一生，如果你这么做了，你会不得善终。
你一辈子都逃不脱，离不开。
12.
但有时候，他还会侥幸自己没有吐露心声。
就这样一直做朋友不是很好吗？乔殊这样欺骗着自己。
但他内心清楚，他太贪心了，他根本就不想只局限于朋友。
他想要成为和他相伴一生的恋人，即使那个人毫不知情。
他天真的想着，就这样先陪他一起度过高三再说。
等到高考结束，他就向他告白。
但结果，永远不会像他想的那么好。
13.
直到一次意外，那张写满夏予扬名字的草稿纸被发现了。
并且所有人都清楚的知道，那是乔殊的字迹。
一个男生，在一张草稿纸上写满了另一个男生的名字，这其中的暗喻，不必多说。
因为这场意外，年级里腥风血雨，所有人都站在道德的制高点谴责他，制裁他。
乔殊站在这场风暴里，不得解脱，不得逃离，任凭这些刀子似的大雨落在自己身上。
他不知道他要去哪里，但他知道，他应该离开了。
不为了谁，就只是为了夏予扬。
他给孟孟递了转校申请，孟孟第一次没有接。
那个强势的女老师，脸上第一次流露出了落寞的神情。
“小乔……”
乔殊勉强的扯起嘴唇笑了笑，“孟老师，谢谢你这些天来对我的关照。”
他朝她鞠了一躬，“真的谢谢你。”
孟孟脸上又心疼又焦急，但最终，她还是没说什么。
“小乔，你要记得回学校来看孟老师啊。”
乔殊点了点头，“嗯，一定。”
但我还能不能回来，却是个不定数。
14.
乔殊走的那天，也下起了雨。
是一场很大的雨，和他来时不同，乔殊站在教学楼里，向外迈着步子。
雨水打湿了他的衬衣，他的头发，他却不感觉到冷，心里只有解脱。
乔殊知道，他需要一场雨。
他需要一场足够大的雨，来洗刷掉他对夏予扬的怀念。
他也需要一场雨，让他与自己和解。
他的灵魂仿佛飘荡在空中，大雨落下的瞬间，灵魂上的枷锁终于解开。
他的灵魂，终于得以自由。
六个月，从高二到高三，就像一场大梦。
现在，梦该醒了。
15.
乔殊走后，夏予扬在一段时间变得有些迷茫。
为什么？为什么小乔哥会因为这些流言就转走了？难道年级上流传的都是真的吗？我不信，我不相信。
林致看着执拗的夏予扬，生出了些许心疼。
林致知道，夏予扬需要一颗糖。
一颗来自乔殊的糖，他们之间，无需多言，糖纸会默默将心意传达。
只是这两个人，一个小心翼翼不敢言语，一个热烈大方却又陡然迷失。
林致悄悄合上门，拿出电话。
16.
高考完的那个晚上，夏予扬回到学校收拾东西。
他把寝室里的东西收拾完后，回到了教室。
看到教室里的情景后，夏予扬愣住了。
他的桌子上，放着一袋糖。
是原味的大白兔奶糖。
上面还贴着一张纸条，夏予扬拿起，是乔殊的字迹。
高考顺利，去奔赴属于你的星辰大海吧.
看到这句话后，夏予扬突然有些怅然若失。
他摸了摸自己的桌子正面，两个字母的刻痕格外清晰。
那是他在高考前无数个清晨，亦或是中午难眠之际，一刀一刀刻下来的。
他好像突然间明白了什么，再次回过神时，大颗大颗的眼泪已经砸在了桌子上。
17.
他终于发现了一个不争的事实。
他其实一直喜欢着乔殊，喜欢了很久很久。
而那个他喜欢的人，在黑夜里走了漫长而又波折的路，在最后即将得以窥见天光的时候，离开了。
他拆开了一颗糖，含进嘴里，然后带着一整袋糖，离开了学校。
五年后，酒店包厢内。
“我的妈呀……孟姐，你真的和花哥在一起了？”夏予扬惊的两个眼珠子快瞪出来了。
毕竟谁不知道，当年的他们可是水火不容。
孟孟勾唇笑了笑，可爱的酒窝再次显露出来。
“这不我们俩年龄都不小了，刚好男未婚女未嫁的，就……在一起了呗。”
林致笑着举起杯子，里面装的是橙汁。
“恭喜，百年好合。”
“谢谢小林～”
夏予扬嘴上说着今晚为了花孟要喝个大的，实际上他也确实喝大了。
他抱着林致，哭唧唧的说让花哥好好对孟孟，不然就杀上他家把孟孟带回来。
乔殊来的时候，刚好看到的就是这一幕。
包厢里只坐了十个人，除了花哥孟姐以外，就是当年玩的最好的那八个。
看见夏予扬的时候，乔殊还是愣了愣。
夏予扬迷迷糊糊的转过来，看到乔殊后，扑了过去。
“小乔哥你怎么才来了……你知不知道，孟姐，孟姐被花哥拐跑了！”
听着这个熟悉的称呼，乔殊呆住了。
夏予扬这是……还以为自己在高中时期？
乔殊没有多说什么，拉着他坐下。
夏予扬还是当年的长相，这五年并没有使他的面容发生多大的变化，他的脸庞依旧年轻稚嫩，但又与以前有些许不同。
乔殊想，可能是思念成疾吧。
毕竟这五年里，他无不时刻的在想念着夏予扬。
当年的那场大雨并没有洗刷掉他对夏予扬的怀念，反倒是送了他一场高烧，去了医院。
在医院的时候，乔殊躺在病床上，左手打着点滴。
他想，果然，连雨都舍不得让他忘掉夏予扬。
18.
酒会到没有像乔殊想的那样，因为他的到来而冷场。
他听着他们的高中，大学生活，不自觉的笑了笑。
仿佛听到了，就如同陪着他们一起走过。
酒会结束以后，他们让乔殊送夏予扬回家。
看见林致这种老师眼里的乖孩子对着他挤眉弄眼，乔殊哭笑不得。
“好，你们路上注意安全。”乔殊站在酒店的大门口朝着林致他们挥手再见。
乔殊原本准备打车，但是看夏予扬状态还行，并且自己也想和他独处一会，就没打车，和夏予扬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。
身旁的夏予扬好像清醒了一点，他仿佛认出了现在的乔殊，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后。
“你能陪我回一趟学校吗？”他听见夏予扬这样说。
乔殊回头看他，吐出一口白气，“好。”
来到校门口时，已经很晚了，大门早已关闭。
夏予扬翻身上墙，乔殊在下面护着，生怕这位醉鬼翻下去。
待二人都翻过来的时候，夏予扬拉着乔殊的手，朝一栋教学楼跑去。
跑到一个班级的门口，夏予扬停下脚步。
乔殊抬头看了眼写着班级的牌子：
高二（4）班。
恍惚间，他以为自己又回到了高二转学来的那天。
夏予扬推开门，带着乔殊走到他的桌子旁边，让他伸手去摸桌子上的刻痕。
乔殊照做了，这时，他摸到了两个熟悉的字母。
他怔愣着抬头看着夏予扬。
那两个字母刻得很深很深，乔殊的心也不停的“咚咚”的跳着。
他看着夏予扬，眼底的光像是能把人看出一个洞来。
夏予扬笑了，就像当年初见时绽开的那个笑容。
依旧充满希望，带给人向上的动力。
窗外飘起了雪花，一点一滴，转瞬即逝。
冬天就要过去了，春天还会远吗？
end.
